勤勉厚德,孜孜以求

2024-05-23 建筑新闻 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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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勉厚德,孜孜以求

孙和平院士,中国科学院精密测量科学与技术创新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1980年本科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1995年研究生获得比利时法语天主教鲁汶大学获理学博⼠学位,国际⼤地测量协会会⼠。⻓期从事地球微小形变与动⼒学的⾼精度重⼒信号检测、理论模拟和⼒学机制解释等研究,2019年11⽉当选中国科学院院⼠。

地球可谓是⼈类“最熟悉的陌⽣⼈”,我们看似对地球很熟悉,但其实我们对她⼜很陌⽣。⼈类⽣存的地球,实际上是⼀颗⾏星,专业⼈⼠称之为⾏星地球,它⽆时⽆刻不进⾏着细微或剧烈的表⾯和内部运动,包括地球的旋转、地球的⾃由振荡、地震、海啸、⽕⼭爆发、地壳运动、地幔对流、液态地核与固态内核运动、⽇⽉等天体引潮⼒及⼤⽓与海洋圈层作⽤导致的地球形变等等。然而,清晰认识地球的微小形变、圈层相互作⽤机理及地球动⼒学特征是当今国际地学界公认的重⼤科学问题,也是难题。探索地球运动规律更深层次的奥秘需要依靠⾼精度仪器测量和理论模拟等⼿段,更需要⼀群孜孜以求的科学家的坚持与坚守,中国科学院精密测量科学与技术创新研究院(原中国科学院测量与地球物理研究所,以下简称“测地所”)的孙和平院⼠就是其中⼀员 。

被同⾏领域专家推荐获得中国科学院院⼠荣誉称号,孙和平觉得“⾃⼰⼗分幸运”,也称之为是⼀种“进步”,在⼤众看来,对于科研⼈员,这已经是很⼤成就的体现,而在笔者看来,⼈间所有幸运,都来⾃你积攒已久的实⼒。1980年本科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学(简称“中科⼤”)地球物理专业⾄今,他在这个领域的科研探索已有40年的历程,⻓期从事地球微小形变与动⼒学的⾼精度重⼒信号检测、理论模拟和⼒学机制解释等研究。虽然走上这条道路也是偶然,但之后⼏⼗年如⼀⽇的勤奋刻苦与坚持坚守,却是他本⼼的选择。

孙和平坦⾔,在“进步”之后,他的⼯作和⽣活如往常那样有序繁忙,主要内容仍然是科研和教学,在他看来获得我国科技界最⾼学术荣誉,更是给他增加了⼀份责任与担当。在跟孙和平院⼠联系上的⼏个⽉之后,记者才终于从他繁忙的⽇程中插到空,赶到武汉完成对他的专访,请他与我们⼀起分享他的⼼路历程,在三个多小时的交谈与后来多次微信联系中,全⽅位了解了他的成⻓经历、求学⽣涯、科研历程、为⼈处世和科研理念。

年少勤勉 幸运求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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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中学期间对⽆线电、半导体很感兴趣,当时⼀直想,如果以后有机会继续读书或深造,也要选相关专业。”孙和平说道。小时候,他⼀位邻居⼤姐在南京⽆线电⼚⼯作,据说可以⾃⼰组装收⾳机,那时⿊⽩电视也已经起步了。受其影响,想对⽆线电更进⼀步探索的欲望在孙和平⼼⾥扎根。“中学毕业后,我⾃⼰曾购买过⼀些廉价的半导体零部件,利⽤中学期间学到的⽆线电路知识尝试组装收⾳机,虽然以失败告终,但这丝毫不妨碍我想进⼀步系统学习的想法!”

最终走上地球物理科学研究这条路也是机缘巧合,1975年海城⼤地震和1976年唐⼭⼤地震是中国历史上的重⼤灾难。当时地震发⽣后全⺠抗震,伤员都往条件好的地⽅转移治疗,孙和平所在江苏省的南京、苏州、⽆锡和常州等地的医院都住满了伤员。地震发⽣后,全国⼈⺠⼼有余悸,许多地⽅每家每⼾都在家⻔口搭建抗震棚。那时候的孙和平已经⾼中毕业,在村⾥任团⽀部书记参与组织动员⼯作,也许他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走上⼀条与地球科学和地震研究如此相关的道路。

为了加速中国地震研究步伐,培养⼈才组建队伍,北京⼤学、中国科技⼤学和云南⼤学三所⾼校的地球物理专业连续三年各招⽣60⼈。就在这⼀年,凭着⼀向勤勉、做事认真与做⼈踏实的良好信誉,担任村团⽀部书记的孙和平获得乡⾥推荐上⼤学机会,尽管⾼校招⽣还未实施全国与全省统⼀考试,但孙和平参加了县委招⽣办委托河塘中学组织的统⼀选拔考试,包括语⽂和数理化课程,并以总分第⼀的优异成绩脱颖而出。随后孙和平幸运地成为当年中科⼤地球物理专业被录取者之⼀,成为⼀名⼯农兵学员。跟那个年代⼤多数年轻⼈⼀样,从小受到保家卫国的教育,孙和平的职业理想是当“ *** 叔叔”,但也因为种种原因未实现。能到中国科技⼤学读书,孙和平觉得⾃⼰运⽓已经够好。那个年代⾃⼰没有选择专业的机会,加上对于专业的意识也⽐较淡薄,了解不多,但孙和平选择了顺应时代⼤趋势服从国家需求。“专业并不是我⾃⼰选择,是国家计划对口培养,刚开始我对它也没有深刻认识,⼼⾥总想着学习⽆线电,后来调整⼼态,慢慢⼲⼀⾏爱⼀⾏。做基础科研这是枯燥⽆味的,要培养了⾜够兴趣后才可能深⼊进去,否则是⽆法⻓期坚持的”,孙和平如是说。

作为五⼗年代出⽣的⼀拨⼈,国家困难时期的⼤环境和“穷⼈家孩⼦早当家”的家庭教育让出⽣在江苏⽆锡的孙和平从小接受的是“天道酬勤”的教育,知道⽣活的艰⾟与不易,需要有⾯对困难的勇⽓,需要坚毅与努⼒,因此他⼀直⾮常勤奋刻苦,也⾮常珍惜每⼀次学习的机会。“中学⽣涯是最重要的⼈⽣起点,我的⼈⽣观和价值观就是在那个年代形成的。”虽然⽣活并不富⾜,但他却格外⽤功,成绩⼀直很优秀。那时普遍⽣活困难,尽管过去了⼏⼗年,小时候寒冷冬天上学,路上冻得瑟瑟发抖的经历仍记忆犹新,好多家庭的孩⼦辍学回家⼲农活或外出学⼿艺,以便能养活⾃⼰。“要特别感谢我⽗亲孙培荣对孩⼦们如⼭的厚爱与宽容,宁愿⾃⼰再苦再累也要想⽅设法让我和哥哥完成初⾼中学业”,孙和平回忆说。上中学时,家⾥还没有通电,孙和平就在低矮潮湿的小房间,微弱的煤油灯下苦读,夏天晚上蚊⼦“集体出动”,他就⻓⾐⻓裤或者躲进闷热不通⻛的蚊帐⾥学习。“勤奋、刻苦、坚毅――知识的⺟亲”是他中学期间贴在⽂具盒上的⼀句座右铭。

1976年,国家结束了持续⼗年的⽂⾰,中国的历史进⼊了⼀个新的阶段,到处呈现出⼀派欣欣向荣景象,全国⼤规模恢复⼯农业⽣产,科学也迎来了春天,这为求知若渴的年轻学⼦提供了充⾜的阳光与⾬露。⾯对各⾏各业严重的⼈才断层,国家迫切希望能快速培养出优秀⼈才。进⼊中科⼤后,在学校“红专并进、理实交融”办学⽅针⼤环境下,受科⼤传统的良好学习氛围影响,孙和平的学习劲头有增⽆减。进⼊中科⼤初期,学校对最后⼀批⼯农兵学员⼗分重视,尽管学⽣基础参差不⻬,但⽼师们尊重教育规律,坚持“基础宽厚实与注重培养全⾯素质”的教学原则,着⼒提⾼学⽣基础理论⽔平。各科⽼师教学积极性空前⾼涨,都⼗分负责,在各个教学环节严格要求,学⽣⼀⼊校就进⾏了摸底考试,然后有针对性地进⾏为期半年的⾼中基础课补习,再按照正常⼤学课程实施教学,每⻔课程均安排严格的期中与期未考试。学校安排的课程不但任务重,而且内容深。为了不“挂科”,有许多同学夙兴夜寐,甚⾄有为完成作业而彻夜不眠的,真是应了那句在学⽣中⼴为流传的“不要命的进科⼤”。进⼊⾼年级的后期教育是在北京完成的,学⽣被安排到中科院的研究所实习和做毕业论⽂。“在后期教学期间,地球物理学家傅承义、曾融⽣和陈运泰院⼠等专家亲⾃为孙和平他们教授地球物理专业基础课程,使得他们在学校期间就能接触到国际上知名的⼤科学家与前沿领域发展态势”,孙和平回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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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大纪念茶杯

在相似的背景与环境中,⼤家有着共同的理想与追求,中科⼤⾃由进取的⻛⽓,塑造了同学们创新活跃精神。“同学们都很努⼒,相互⿎励,因为⼤家都知道只有努⼒才能将耽误的宝贵时光夺回,也只有夯实基础才能实现更⾼的⼈⽣价值。每天的早晨与傍晚,科⼤校园内到处都有朗朗的读书声”,孙和平说。他也经常躲在校园的小树林⾥背诵英语单词,深夜不转钟不回宿舍是常态,孙和平是⽼师和同学们印象⾥最刻苦、最努⼒的同学之⼀,“我的基础差,也并不是特别聪明,有些学习内容,特别是深奥的数学和物理概念等很难⼀下⼦理解透彻,在学习上需要⽐其他同学花更多的时间和精⼒,笨⻦先⻜嘛。” 没想到的是离校20多年后,鉴于孙和平在专业上取得的重要学术贡献,中科⼤还聘请他为 *** 教授,参与学⽣培养、承担科研项⽬与推进学科建设,当然这是后话。

步履不停 攻坚克难关

⼤学毕业后,孙和平进⼊位于武汉的中国地震局地震研究所⼯作, 刚开始被分配到⽔库研究室,参与了湖北丹江口⽔库地震遥测台⽹⽅案设计、野外勘测与基本建设等⼯作。偶然的机遇,后调动到重⼒研究室⼯作,跟随我国知名的地球重⼒学专家李瑞浩研究员,参与地震局系统全国重⼒台站数据分析与管理⼯作,从分析重⼒固体潮资料和海洋负荷潮汐研究开始, 他切⼊了此后为之奋⽃⼀⽣的研究领域。到武汉地震研究所⼯作两年后,中科⼤选拔部分在国家地震局系统⼯作的优秀⻘年⻣⼲参加 “回炉班”培训,以提⾼基础理论⽔平。⼊学需要进⾏⾼等数学和外语考试的选拔,而孙和平⼀直以来从未放弃的基础功底此时发挥了作⽤,他以优异成绩顺利通过选拔回到⺟校再进⼀步夯实数理与专业基础知识。在⼀年时间内,结合⾃⼰的实际需要以及⼯作经验,孙和平共选修了12⻔课程,并以优异成绩通过各⻔课程的严格考试,这⼀年的“回炉班”对他来说具有重要意义。孙和平说,“我⼀直想多学点,那⼀年的学习过程很艰难,压⼒⾮常⼤,选了⼏乎可选的所有课程,是进修班选课最多的学⽣”。咬⽛坚持是值得的,这⼀年的进修学习为他此后继续深⼊的专业研究奠定了扎实的理论基础与功底。

再次回到⼯作岗位,孙和平更是使出浑⾝解数:他所在研究部⻔负责国家地震局系统重⼒固体潮台站⽹络观测资料的分析处理、质量评估和科学研究任务,他经⼿购买了地震研究所历史上第⼀台微型计算机(天狼星⼀号)并完成了重⼒固体潮调和分析计算程序的移植任务,结束了数据分析处理需要⼿⼯纸带穿孔的历史。

研究海洋潮汐负荷仅有全球海潮图是不够的,需要⽤近海资料填补,⾯对从海洋部⻔获得的中国近海海潮分波模拟曲线图,他拿着笔和尺⼦⼀点点丈量、⼀步步计算,共花了近三个⽉时间将海洋周⽇与半⽇潮汐最主要的四个潮波振幅和相位图件实现信号的⽹格“数字化”,为后续的数值计算提供了丰富有效的数据和资料。要知道,那时30周岁的他由于⻓期劳累过度得了严重的肺结核病,刚刚住院6个⽉,从武汉市结核病医院出院,⼊院时X光透视显⽰肺部多处穿孔,出院时病情还未完全恢复。孙和平说他特别感恩现代医学,是现代医学进步给了他第⼆次⽣命。

孙和平系统研究了海洋潮汐负荷对地球物理场观测的影响问题,根据美国科学家Farrell的海潮负荷理论,编写完成了⼀套完整的海洋潮汐负荷计算程序,结合我国近海海潮模型,计算获得了西太平洋地区⽇本、澳⼤利亚、新加坡、菲律宾、印度、中国⾹港和台湾等国家和地区以及中国地壳运动观测⽹络台站重⼒、位移、倾斜和应变等负荷改正数值结果,提⾼了观测结果的解算精度。在海潮负荷问题研究中,孙和平提出了顾及不同潮波振幅特征计算全球重⼒台站平均观测残差⽮量和剩余残差⽮量的“⾮等权均值法”,⽤于检验与评估全球海潮和固体潮模型适定性,相关计算机软件通过国家地震局组织的专家鉴定。他的研究⼯作详细讨论了地球模型选取、海⽔质量守恒、近海潮汐特征、海岸线形态和数值积分等因素的影响。可为研究地球内部物理提供⾼精度重⼒潮汐参数,也为国家基础测绘提供海潮模型和重⼒潮汐模型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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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参加国际固体潮会议

地球物理研究需要⼤量野外作业获得第⼀⼿观测数据,通常是很⾟苦的,尤其那时候条件⼜不好,到达⼯作岗位后,孙和平经常到⼭区出野外,他总能怀着乐在其中的⼼态⼀丝不苟地记录下每⼀个测量数据,兢兢业业地完成每⼀次测量任务。他还说起野外作业过程中的⼀些趣事,在1988年-1989年期间,他参加⼀个中德合作项⽬,时任国际⼤地测量协会主席的国际知名教授德国汉诺威⼤学⼤地测量研究所Torge团队来到中国,与贾⺠育研究员负责的中⽅团队在我国云南⼭区滇西地震科学试验场开展野外重⼒测量。当时路途遥远,⼭区⼈烟稀少,⼭路崎岖,中德合作团队⼈员被分成绝对与相对重⼒测量两个组,孙和平负责绝对重⼒测量组。有次去往楚雄台站,孙和平小组的⾯包⻋半途抛锚,当时已经接近下午5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有野兽出没,潜在危险极⼤,两位外宾表现出⼗分着急的样⼦。“绝对不能在原地过夜,”孙和平说,那时通信很不⽅便,得想办法搭便⻋去附近县城的邮局打电话,联系⼈来帮忙,但是过路⻋辆少,招了⼏次也都不停。这时候孙和平灵机⼀动,拿出随⻋为德国专家准备的4瓶啤酒,⾼举啤酒瓶站到路中间招揽过路⻋辆,这才搭到便⻋到邮局打电话联系到云南省地震局的同事,顺利脱离困境。这个经历后来还被德⽅合作专家多次调侃,印象深刻。在中德合作中,孙和平做事严谨与认真的态度获得了德国同⾏的信任,而这种信任使得相互之间的联系⼀直保持⾄今。在孙和平出国留学时,德⽅负责⼈Torge教授曾在给他的导师⽐利时皇家天⽂台台⻓Paquet教授写的推荐信中如此评价孙和平:“more than excellent(⽐优秀更优秀)。”皇天不负苦⼼⼈,1990年,因为突出的科研成绩、出⾊的英语和扎实的专业功底,孙和平获得国家公派赴⽐利时皇家天⽂台留学⼀年资格,那是知名的“国际固体地球潮汐研究中⼼(ICET)”所在地。因有国内研究⼯作积累,孙和平很快就取得了重要科研进展,⼀年后,他获得欧洲地震和地球动⼒学研究中⼼资助在法语天主教鲁汶⼤学注册攻读博⼠学位。

求学之路暗藏艰⾟与坎坷,也曾有过彷惶与疑问,在漫⻓的求学过程中,孙和平从未有过懈怠和放弃,多年的磨练赋予了他坚定的意志,使他更加明确努⼒⽬标。1995年11⽉,孙和平以流利的外语与扎实的科研成果在鲁汶⼤学理学院教学楼完成了博⼠论⽂答辩,在⼀楼的阶梯教室内,有80余位师⽣全程旁听了论⽂答辩会。来⾃法国、加拿⼤和⽐利时的答辩委员会专家⼀致通过他的论⽂答辩,并建议⼤学以“更优异成绩(la plus grand distinction)”授予孙和平理学博⼠学位,时任中国驻⽐利时使馆教育参赞李泽全程参加答辩会并表⽰祝贺。作为⼀名⾮⺟语国家的外国留学⽣,博⼠论⽂能得到更优异成绩等级是⼗分罕⻅的。要知道,⽐利时鲁汶⼤学严格规定授予更优异等级的学⽣不能超过当年毕业⼈数的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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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和平(前排左⼀)在⽇本京都⼤学

有相关专业的实践⼯作经验,再去进修学习,孙和平感觉学习起来⽅向性更强,⽬标更精准。取得博⼠学位后,孙和平毅然放弃了留在国外继续发展的机会,带着深厚的理论基础和娴熟的专业技能回国服务,来到了中国科学院测地所⼯作。回国后他⼀刻也不停歇,积极申报课题,组建团队。20多年来,他先后主持完成了科学院重点和百⼈计划项⽬、国家科技部重点、国家基⾦委重点、国家杰出⻘年基⾦和创新群体等多项重要研究课题。依托这些项⽬,他带领学科团队,扎扎实实、默默⽆闻地稳步推进地球微小形变与动⼒学的⾼精度重⼒场变化机制探索。

脚踏实地 孜孜以求索

科研之路并⾮有兴趣和努⼒就能⼀帆⻛顺,要想在科研道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有⼴阔的视野,而这,需要走出家⻔走出国⻔。看起来求学很顺利,其实留学过程却有着⽆可⾔喻的艰⾟。⾝在异国他乡,孙和平既要克服语⾔和⽣活环境带来的差异,还要在科学研究上扎得⾜够深,有所突破,可以说困难重重。

孙和平的博⼠论⽂⽅向是领域前沿急需解决的科学难题:⼤⽓压⼒变化对地表重⼒和位移观测的影响。⽬的是在⾼精度重⼒和GPS资料中消除⼲扰成份,以提⾼观测信号可信度。这个研究⽅向已有的参考⽂献少,在建⽴物理模型⽅⾯⼏乎是“零起点”,研究难度很⼤。但孙和平并没有向困难屈服,更没有陶醉在⽐利时和欧洲各国旖旎的⻛光中,而是全⼒以赴地投⼊到课题研究。在外国导师ICET主任Ducarme教授的精⼼指导下,针对国际上“⽓压作⽤下弹性地球的静态形变”这⼀科学问题开展了系统研究,在物理成因⽅⾯取得突破,提出了重⼒⽓压改正的物理⽅法。基于标准⼤⽓定律和⼤⽓圆柱体分布模型,在球形、⾮旋转、各向同性分布的弹性地球模型基础上构造和引进⼤⽓重⼒格林函数,解决了⼤⽓质量密度随⾼程分布复杂的负荷计算和理论模拟问题。系统深⼊讨论了格⽹划分、不同⽔汽含量、地球模型、⽓压⾼程、台站⾼程、周围地形、圆柱体半径和温度变化等对结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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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和平与导师Ducarme夫妇⼀起

他拼命地钻研专业知识,拓展⾃⼰的视野,提⾼⾃⼰的业务⽔平,⽬的就是回国后能更好地为科研服务。孙和平学习的刻苦与钻研精神在当时的⽐利时皇家天⽂台和华裔留学⽣队伍中是出了名的,属于那种“拼命三郎”型的,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年近35周岁,留给他的学习进修时间⼗分有限。当时在同⼀办公室留学的还有来⾃法国、俄罗斯、前南斯拉夫和摩洛哥等国家的同学,那位摩洛哥同学ElWahabi曾多次调侃说,他每次早上来办公室时,孙在,⽆论多晚离开办公室时,孙还在。不分⼯作⽇还是周末,⼏年如⼀⽇,从不例外,“真是让⼈难以置信”。“科研不⽐农村种⽥和⼯⼚⽣产,它是⼀个探索与求真的实践过程,是⼀个发现新现象与总结新规律的过程,通常也是⼀个与险阻和苦战为伍的过程,是⼀种探索⾏为。”⼏年与国际接轨的前沿基础研究积累,让孙和平的视野更加开阔,内⼼也更加的笃定。孙和平的研究领域是“地球重⼒场”,对⼤众来说,重⼒场是⼗分陌⽣的,但⼈类⽣产与⽣活过程与重⼒场息息相关,⼈类的⼀切活动,⾃然界发⽣的⼀切事件,包括那些看不⻅、摸不着的东西,都是在地球重⼒场这个空间⾥⾯发⽣与运⾏的。地球重⼒场是地球⼗分重要的基本物理场,它是国家基础测绘的重要保障,是认识地球动⼒学过程与内部结构的重要技术,也是定量检测地球圈层⼤尺度物质运移的重要⼿段。要获得精准的地表重⼒场分布以及动态变化情况,需要研究⽇⽉等天体引潮⼒对观测信号的影响,也要研究诸如海洋、⼤⽓和地下⽔等各种环境变化的影响。

为了更具体地描述,孙和平从科普“地球重⼒场”与“固体地球潮汐”这两个学术名词开始给记者做了较详细的解释:“⼈们常⽤‘稳如泰⼭’来⽐喻事物的不可动摇,其实泰⼭⾃⾝也在摇动着,由于地球介质的弹性特征,在⽇⽉等天体引潮⼒作⽤下,⼈类⽴⾜的坚实陆地也像海洋⼀样潮起潮落周而复始,专业⼈⼠把这种现象称为‘固体地球潮汐’,简称‘固体潮’,它是⼀个⽆处不在、⽆时不有、⽆声⽆息、深藏不露影响着⼈类的精灵。”

孙和平介绍说,在测定地球重⼒固体潮汐的各类仪器中,超导重⼒仪被国际同⾏公认为是精度最⾼和稳定性更好的仪器。该仪器被安装在全球各地,被各国 *** 部⻔列⼊为地球物理和⼤地测量研究的重要测量⼿段。⽬前国际上有近40台超导重⼒仪器在运⾏⼯作,我国共有8台,其中科学院系统的3台就是由孙和平团队管理,分别安装在武汉国际重⼒潮汐基准站、 *** 和丽江台站,这些观测仪器为监测区域构造运动、地震孕育过程与⻘藏⾼原隆升提供了⾼质量的第⼀⼿重要观测数据。

研究固体潮有什么⽤处呢?孙和平举例说,在基础科学研究⽅⾯,⽐如地球物理场(包括重⼒,位移,倾斜,应变,天⽂时纬等),地球的旋转、地壳的构造运动、地震灾害监测、地球内部动⼒学、卫星导航涉及的定轨与定位和重⼒基准建⽴等均受固体潮影响,科学⼯作者必须观测与研究它们、总结其时间与频率变化特征和运动规律,从而建⽴其物理模型,并在科学研究中充分考虑它的影响。

如果说传统技术是通过地震波来了解地球内部结构与动⼒学问题,那么,孙和平则带领学科团队开启了另⼀扇窗,这就是通过超⾼精度重⼒测量技术来获得对地球内部结构和地核动⼒学现象的认识。通过利⽤全球超导重⼒仪⽹络观测资料,他们检测到当今国际地学前沿⼴泛关注的地球液态地核⾃由核章动现象,揭⽰了其与重⼒过程的紧密联系,确定了共振参数(包括周期、强度和品质因⼦Q值等),发现了⾃由核章动的⼗年变化规律及与核幔边界电磁耦合激发的联系,发现了真实液核动⼒学椭率⽐流体静⼒平衡假设下的理论值约⼤5%现象,检测到由于地球椭率和旋转效应导致⼤地震激发的地球⾃由振荡低阶振型的谱峰分裂和因科⾥奥利⼒导致的环型与球型振荡信号的耦合现象,这些重要结果可为认识地球内部结构提供重要佐证。2007年,经国际⼤地测量协会(IAG)执⾏委员会推荐与表决 通 过 ,孙 和 平 荣 获 I A G 最 ⾼ 学 术 荣 誉 的 会 ⼠ 头 衔(Fellow),以此表彰他在基础科学研究中取得的重要进展。2008年1⽉14⽇,《科技⽇报》曾以“地球潮汐及动⼒学研究受瞩⽬”为题报道了孙和平团队取得的研究进展。

情深缘续 师恩永怀⼼

小学、初中、⾼中各科教学⽼师,孙和平⾄今仍清晰记得他们的姓名,小学校⻓朱进贤,初中和⾼中校⻓陈永清,语⽂⽼师章仪椿和谢雪荣,数学⽼师钱富良,物理⽼师刘志⾼和卢佑铭等,他特别感恩培养他的⽼师,让他有机会汲取⾜够的知识营养,开拓视野。“中科⼤的吴作先⽼师是我⼈⽣的重要引领者,他不但指点我的成⻓,拓展我的视野,提⾼我的站位,而且在⽣活和学习中也⼀直关⼼着我”,孙和平如是说。1980年在校期间,经吴作先⽼师推荐,孙和平作为中科⼤五名学⽣代表之⼀列席参加中国科协第⼆次全国代表⼤会闭幕式,有机会近距离聆听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之⼀胡 *** 总书记发出的“向科学技术现代化进军”的号召,备受⿎舞,也就是在那个时刻,在他的⼼底就树⽴起为科学探索奉献的信念。“⼤学期间给我们授课的⾼等数学张鄂堂⽼师、电动⼒学王⽔⽼师、理论⼒学郭志强⽼师、地球重⼒学傅容珊⽼师、地球内部物理学曾融⽣⽼师、地震学陈运泰和刘来泉等⽼师⾼超的教学⽔平与认真负责的教学精神对我有着深刻的影响。”在⽐利时攻读博⼠学位期间,师承国际著名⼤地测量学和地球物理学专家Paquet教授Ducarme教授,他们认真做事习惯与严谨科学态度对他的学术规范与科研素养的提升影响也很⼤,到欧洲留学的⽣涯给孙和平增⻓了眼界,开拓了思路。他认为,今⽇做事认真与学术严谨的态度,与⼤学⽼师和外国导师的榜样作⽤有着很⼤关系。

孙和平强调说,有今⽇之“进步”,除了授业⽼师,还有多位对他做⼈做事有深刻影响的“⼈⽣导师”,国际知名的⼤地测量与地球物理学家许厚泽院⼠就是其中重要的⼀位,许院⼠⻓期担任国际固体地球潮汐委员会主席。孙和平告诉记者,⾃⼰与许院⼠相识已40余年,⾃⼰⼤学刚毕业时还曾有幸与许院⼠在⼀栋⼤楼上班,虽然未能注册在许院⼠名下成为他的学⽣,但在同⼀个学术研究⽅向,经常听他的学术报告,⼀起讨论学术问题,⼀起参加国内外的各种学术活动。在孙和平留学期间,许院⼠多次到⽐利时访问,对这个“做事认真、做⼈踏实”的年轻⼈⼀直颇有好感。孙和平就是在许院⼠的吸引下学成后回国来到中国科学院测地所⼯作的。“回国25年来的⼈员交往中,我与许院⼠的交往是最频繁的,内⼼也以许院⼠的学⽣⾃居,许院⼠也把我作为⾃⼰的学⽣加以培养”,孙和平说道。许院⼠对属下的关⼼与爱护、对⼈才的渴求与爱惜,为研究所集聚了⼀批中坚⼒量。学术上,许院⼠思想活跃,学术思想严谨,⽤⼼培养后辈,并⼤⼒提携。孙和平从欧洲留学回到测地所⼯作后,从科学院重点实验室常务副主任到测地所副所⻓再到所⻓任职,⼀路上都有许院⼠的指导、培养与提携。在当研究所所⻓期间,许厚泽院⼠⼗分⽀持他的⼯作,作为研究所学术委员会主任,许院⼠凭着对专业深厚的理解以及在相关学科领域的⼴博学识,总能敏锐把握国际学科前沿发展态势,⾼瞻远瞩地把握测地所学术⽅向,重视创新,重视理论研究,重视学科交叉……许院⼠对于⼈才的培养和重视程度让孙和平受益良多,在他的⾔传⾝教与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孙和平也传承了很多优秀的⼯作⽅法与思维模式。“我深知⾃⼰能⼒⼗分有限,放在这样重要岗位上担⼦重责任⼤,心⾥总是想把事情做好,时刻牢记不能辜负科学院领导与⼴⼤职⼯的期望,也不能辜负了许院⼠。”⼀直以来,孙和平严格要求⾃⼰,⽆论是⽇常科研,还是研究所的管理⼯作,他都⼗分⽤⼼,⼗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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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和平院⼠与许厚泽院⼠(左⼀)在⼀起

“测地所具有的良好学⻛传承,是⽅俊院⼠、周江⽂⽼先⽣、许厚泽院⼠等⽼⼀辈科学家们积淀出来的。”在采访过程中,孙和平多次强调这⼀点,在测地所⼯作的25年⾥,他⼀直深受熏陶,并以这些前辈为楷模,⼀直践⾏探索科学奥秘的理念并扬其精神。在任领导期间的中层⼲部与科研⼈员⼤会上,孙和平多次强调要弘扬研究所优秀传承⽂化与良好学⻛。研究所的今天是⽼⼀辈科学家付出的⾟勤积累换来的,要感恩他们。孙和平告诉记者,⼈⽣在世就是要始终怀有发⾃内⼼的感恩之⼼。感恩这个时代,感恩现代科学与技术的发展,感恩国家与社会,感恩我们的⽗⺟,感恩学校⽼师,同学和同事间的缘分也是“千年修来”的,是⼀定要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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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俊院⼠诞⾠⼀百周年塑像落成典礼

潜⼼管理 创新上台阶

2005年3⽉,孙和平出任测地所所⻓,在近⼗年的所⻓任期内,孙和平始终本着“认认真真做事,实实在在做⼈”原则,在⽼⼀辈科学家“做⼈要海量,做事要投⼊,尤其是领导⼲部更应如此”的重要⼈⽣经验指导下,根据科学院研究所管理、职⼯代表⼤会管理和所⻓负责制管理条例推进研究所⽇常运⾏,团结同事,充分发挥领导班⼦与部⻔机构⼈员作⽤,发挥⼴⼤职⼯智慧,全⾝⼼积极投⼊到研究所发展的各项⼯作中。从战略定位到学科发展,从重点领域部署到新的学科增⻓,从平台建设到⼈才队伍,从项⽬争取到成果产出,从公共管理到园区建设……这些⼯作⼏乎占⽤了孙和平所有的时间和精⼒。尽管很⼤程度上影响了⾃⼰个⼈的科研项⽬进展和正常的家庭⽣活,⾼强度的⼯作还影响到了他的⾝体健康,但是看到测地所连续⼏年迅速发展,成果产出不断,孙和平感觉很踏实。“总要有所取舍,在其位⼀定要谋其政,研究所发展得好,就是对我的最⼤认可。”作为我国⼤地测量和地球物理学科主要学术带头⼈,孙和平敏锐把握学科发展趋势,通过科研布局和团队建设,让测地所这个中科院体量相对较小的研究所在⾏业领域焕发出创新活⼒,走上新台阶。可以说在他任所⻓期间,测地所各项⼯作都得到快速发展,他花费了⼤量⼼⾎与时间,主导组建了“⼤地测量与地球动⼒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与“武汉⼤地测量国家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为承担国家科研任务,也为年轻科技⼈员成⻓提供了⼗分重要的科学研究平台。

在孙和平多年努⼒和推动下,测地所2008年获得省部级科技进步奖5项,2009年参加我国⼆代导航系统建设的科研成果获得国家科技进步⼆等奖;2010年获批主持承担国家基⾦委创新群体与国家发改委重⼤科学仪器设备开发专项;2011年“⼤地测量与地球动⼒学国家重点实验室”获科技部批准建设;2012年测地所获得7项省部级⾃然科学与科技进步成果奖,其中3项⼀等奖;2013年获批主持承担国家科技部973项⽬;汶川、⽟树和芦⼭地震中的快速响应,参与“神⼋”“神九”与天宫⼀号交会对接……研究所在那些年的快速发展曾得到时任中科院院⻓⽩春礼院⼠的充分肯定。2013年6⽉18⽇,《科学时报》记者周熙檀曾在创新周刊以“科学布局显⼒量,小所也能⼲⼤事”为题重点报道了研究所取得的重要科研进展。

在科研⼯作的实践中,孙和平深深地体会到事业要发展,⼈才是关键,需要培养与引进相结合。在他任期内,为了吸引更多具有国际视野的优秀⼈才,孙和平利⽤到美国参加AGU和到欧洲参加EGU等国际会议期间,亲⾃寻找和动员合适⼈才,并主导引进了多位⻣⼲⼈才。从中科⼤引进的倪四道研究员是在美国加州理⼯学院获得博⼠学位的国家杰⻘与教育部⻓江学者获得者,到测地所已有10个年头了,他⼀直担任“⼤地测量与地球动⼒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职位,为重点实验室发展发挥着重要作⽤。测地所还是中科院武汉分院第⼀个引进“千⼈计划”⼊选者的单位。为充分发挥从英国直接引进的“千⼈计划”⼊选者毛伟建博⼠的作⽤,专⻔为他成⽴了计算与勘探地球物理研究中⼼,迄今已形成实⼒很强的15⼈研究团队。从⾹港中⽂⼤学引进的中国科学院百⼈计划⼊选者江利明博⼠,为测地所增加了合成孔径雷达⼲涉(InSAR)测量新领域,组建了新团队,推动了学科发展。⻘年“千⼈计划”⼊选者储⽇升博⼠是从美国圣路易斯⼤学直接引进的优秀年轻⼈才,被聘任为研究员岗位,没有额外补助,武汉⼀家⾼校曾许诺给他⾼薪待遇,但他仍然选择了测地所。“我看中这⾥的⽂化氛围、科研环境和研究条件”,孙和平认为,储⽇升这⼀句话是对测地所莫⼤的肯定,也是对他⼯作的莫⼤的肯定。在领导岗位上,孙和平逐步懂得了“⼤道致远,海纳百川”的道理。

勤勉厚德,孜孜以求

⼯作中的孙和平院⼠

孙和平在推动研究所与国外合作交流⽅⾯做了⼤量⼯作,与美国、⽇本、加拿⼤、德国、⽐利时和法国等科研机构开展了深度合作并签署了双边合作协议书。其中与⽐利时的科技合作曾连续4次被双边 *** 列⼊科技混委会合作协议框架。作为国际地球动⼒学与固体潮专业委员会委员和GGP国际合作中⽅负责⼈,孙和平积极参与国际学术组织活动并多次受邀做⼤会学术报告,介绍团队取得的科研进展。曾作为组委会主席多次组织国际学术活动,包括AGU环太平洋地区⼤地测量分会,每四年⼀届的国际IAG地球动⼒学与固体潮学术交流会,国际地核动⼒学学术交流会和国际⼤地测量研究进展学术交流会等等。“测地所是国际知名的固体地球潮汐研究中⼼。”这是国际同⾏专家对于测地所的定位,孙和平也被国际同⾏公认是做事严谨和值得信赖的合作对象。⾄今孙和平仍然与原留学单位⽐利时皇家天⽂台的导师与同事保持密切的联系。2020年新冠疫情全球爆发,欧洲也是⼗分严重,口罩在欧洲是紧缺货,他⼗分挂念外国导师与同事的⾝体健康,在了解到⽐利时国内⽆法⽣产口罩时,在武汉疫情稍微稳定后的2020年3⽉,孙和平就主动想⽅设法购买口罩,并及时通过特快专递寄往异国他乡,捐赠给外国同事,先后共捐赠口罩1200个,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传道授业 解惑育新⼈

2020年12⽉中国科学院公布了朱李⽉华优秀教师奖,孙和平名列其中,这是中国科学院系统为表彰教师设⽴的特别奖项,表彰那些爱岗敬业、治学严谨、师德⾼尚、在研究⽣教书育⼈中做出突出成绩的优秀导师。⾃1996年初留学回国以来,孙和平⼀直在科研与教学⼀线,他对年轻科技⼈员与学⽣的培养⼗分⽤⼼。担任所⻓近⼗年的时间内,他⼀直主抓研究⽣教育。与研究⽣管理部⻔⼯作⼈员⼀起从导师遴选、计划招⽣、⼊学教育、培养⽅案、⽇常管理、毕业答辩、就业分配到跟踪管理等多个环节都亲⼒亲为,还曾与学⽣⼀起参加野外拓展训练,⼀起爬⼭⼀起攀岩等。多次到中国科技⼤学、北京⼤学、武汉⼤学、华中科技⼤学、中国地质⼤学、云南⼤学和兰州⼤学等多所⾼校讲学和做招⽣宣传。在他的努⼒下,研究⽣培养质量得到显著提升,优秀论⽂与成果不断涌现。测地所培养的研究⽣多次获得全国百篇优秀博⼠论⽂、中国科学院和湖北省的优秀博⼠学位论⽂等奖项。

勤勉厚德,孜孜以求

孙和平院⼠指导学⽣

⾃2013年以来,孙和平⼀直在中国科学院⼤学主讲研究⽣课程《固体潮与地球动⼒学》。在教学中,他认真负责,讲述的课程能结合国际前沿学科发展态势,深⼊浅出,通俗易懂,思路清晰,注意与学⽣的沟通,有效活跃课堂⽓氛,课后认真解答疑问。在学校组织的学⽣课程评估中,多年来该课程评价⼀直是“优秀”,学⽣们如此评价他的课程“孙和平⽼师知识渊博,具有国际前沿视⻆,备课认真充分,思路开放,重于启发,有理论有实践;教学满怀热情,上课⽣动详细和蔼可亲,清晰有⼒,让⼈茅塞顿开;对学⽣耐⼼指导,能调动学⽣的主观能动性并激发学⽣对课程的兴趣;⽼师能从⾃⾝的科研经历来激发学⽣的思维能⼒,共同探讨问题,开发学⽣的思维与拓展同学视野,锻炼学⽣的表达能⼒;能⾼屋建瓴,宏观性指导学⽣,因材施教不拘泥于课本知识,⾼度专业性;不同背景的学⽣有不同的收获,对学⽣所做课堂报告点评精炼到位,研讨课程中⽼师的建议真实解决了学⽣的很多困惑,对提⾼科研很有帮助……”孙和平认为,在培养学⽣过程中,要让学⽣们懂得今后的科研⽣涯会⾯对许多困难与挑战,科研路上的成⻓需要扎根,不要计较⼀时的得失,只有付出,才有收获。不懈的坚持与⻓久的努⼒能让困难与挑战变成成功的机遇与⼈⽣的幸运。⿎励他们也不要被⼀时的挫败所打垮,唯有保持坚定信念,才能勇敢克服困难,不忘初⼼⽅得始终。我对学⽣的要求⼀直很明确,要求他们具有社会责任感,养成严谨与认真的态度,掌握过硬的专业知识,培养他们的创新精神,激发他们从事科学研究的兴趣与责任感,也⿎励学⽣学术⾃由,⿎励学科的交叉与融合。在⼤的题⽬框架下,不强制学⽣⼀定要按照⽼师的思路走,在研究与⽅法上,最⼤程度上激发学⽣创造⼒,孙和平如是说。

凭借着深厚的专业素养、突出的科研能⼒和独特的⼈格魅⼒,孙和平为学科发展输送了⼀批优秀⼈才。迄今为⽌,注册在他名下的就有博⼠后8名(包括来⾃伊拉克和苏丹的2名外籍⼈⼠),研究⽣33⼈(博⼠15名)。培养的学⽣曾多次获得包括全国优秀百篇博⼠论⽂提名奖,中科院院⻓特别奖和优秀奖、中科院优博、湖北省优博、中科院刘永龄优秀奖、中科院⼤学“三好学⽣”、中科院武汉教育基地“优秀毕业⽣”等诸多荣誉。因教书育⼈,成绩卓越,他⾃⼰也曾多次获得中国科学院和湖北省“优秀研究⽣指导教师”荣誉称号。

在我们的整个交流过程中,孙和平都⾮常地谦和,你也可以从他说话的语⽓语速中看出他的从容和豁达,对于他如今所取得的成就,对于整个成⻓过程所遇的⼈和事,他很坦然,也始终表现出对时代、对社会、对他⼈满怀的感恩与感激之情。今年是孙和平留洋回国⼯作的第25个年头,当问及当初选择时,孙和平平静地回答说:我是国家改⾰开放的受益者,学成后及时回国服务是科研⼈员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他做⼈低调,做事认真,⽆论是做科研还是做管理,⽆论在成绩还是在困难⾯前,都不改脚踏实地、严谨求实的⼀贯作⻛。

在谈到如何才能成为优秀与获得成功,孙和平如是说:正确的⼈⽣观与价值观是成为优秀⼈才与获得成功的关键要素,不同个体对成功的理解是不尽相同的。⼀个⼈的成功不能仅仅以获得某个荣誉称号,谋得某个重要职位或赚到多少⾦钱来衡量。他认为,每个⼈走过的路终究会成为⾃⼰回忆⾥的⻛景,所有的经历将成为财富,所有的负担将成为礼物。优秀与成功的重要体现在于“随着年龄增⻓,当你⽼了有时间坐下来回忆往事的时候,能发现⾃⼰⼼底⽆愧,坦荡⼈⽣,⼀辈⼦的所作所为对他⼈、对集体、对国家和对社会是有益的,贡献的是正能量,没有因为⼯作的碌碌⽆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没有因为为⼈卑劣、⽣活庸俗而愧疚。”

孙和平觉得,他属于出⽣在50年代困难时期,成⻓在动乱年代,⽣活在国家改⾰开放⼤环境下的⼀代⼈。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得益于从小⻓期接受中华⺠族传统⽂化教育形成的⼈⽣观与价值观,得益于在中科⼤本科学习时期打下的坚实基础,得益于较系统地接受西⽅⽂化与科学研究技能的熏陶。在谈到今后打算时,孙和平说,他主要从事地球重⼒场相关的科学探索与研究,做的⼯作还不够深⼊,随着观测技术的不断进步,重⼒学有其他学科不可替代的优势作⽤,尽管能⼒有限,但会与领域内专家⼀起尽⼒来推动学科的发展与进步,使其在解决国家需求和前沿基础领域的科学问题中发挥更⼤作⽤,⾃⼰也将带领学科团队争取在探索地球微小形变和动⼒学现象及总结其规律⽅⾯有所突破。另外就是教书育⼈与指导学⽣,会尽可能地关⼼年轻⼀代的快速成⻓,提携后⼈,使他们少走弯路,让他们在各⾃合适岗位上发挥更⼤作⽤。

勤勉厚德,孜孜以求

孙和平院⼠(中)

与南⽅测绘武汉分公司总经理罗君(右)、

本刊记者姜丹(左)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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